2010年2月24日

看美國社會的內幕

作者:斯塔克
文章發於:烏有之鄉
更新時間:201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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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撞機者遺書看美國社會的內幕

2010-02-23

  美國南部得克薩斯州首府奧斯汀市2月18日重演“911”一幕:一架小型飛機突然撞進國內稅收署設在當地的一處辦公樓,目前已造成2人死亡,13人受傷。不過此襲擊並非外國恐怖分子所為。

  調查人員說,一名53歲的美國軟件工程師實施了這場使人聯想起“911”事件的襲擊。美國國土安全部聲明,眼下沒有證據表明這是一起恐怖事件。聯邦調查機關在第一時間查出,小飛機的駕駛是一名稅務局的軟體工程師,原本就有反政府的傾向,特別是對國稅局非常不滿,因此在留下輕生的訊息後,蓄意駕機撞樓,想要炸毀奧斯丁的國稅局辦公室。

  美國媒體報道,這名男子蓄意撞擊國內稅收署大樓,意在發泄不滿和報復,而他在駕機撞樓之前,已先縱火燒毀自己的住處,並在互聯網上留言,宣泄對國內稅收署的不滿。

  美聯社認為,從斯塔克留言中可以看出,斯塔克早已策劃好這起撞樓事件。斯塔克在留言最後還寫下日期2月18日,簽上自己的全名並加注1956年至2010年,這意味著自己的出生及死亡年份。顯然,這是一封遺書,可見其早已破釜沉舟,抱定必死決心。


美國駕機撞國稅大樓者的遺書(中文)

  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你無疑會問,“為什麼會這樣(駕機自殺撞擊國稅局大樓)?” 簡單地說,原因很復雜而且我對這個事件的籌劃由來已久。許多個月之前,我開始寫這封信,是為了療治我對這個世界悲觀失望的情緒,那是一種意識到這個世界已破碎的事情毫無補救希望的絕望。無需多說,我對這個世界的出離憤怒可以寫下一卷又一卷,如果我願意寫的話。但我發現,寫下這些憤怒的過程讓我沮喪,感到沉悶,而且寫作這些事情可能是毫無意義的..尤其當狂怒的風暴席卷我的大腦時,我無法充分地陳述我的想法。我不知道怎樣才能撫平我內心的創傷,但絕境下我會做出絕望的掙扎。

  小的時候我們被灌輸這樣的“常識”:沒有法律就沒有社會,那是無政府主義。悲慘的是,在這個國家(美國),我們從小就被洗腦被意識到,我們對這個國家的奉獻和服務,換來的是政府對正義的主持。我們進一步被洗腦被相信,這個國家是自由的國度,而且我們應當為“崇高的自由主義”隨時准備獻出生命。可曾記得那句名言,“被代表就要被交稅”(選出政府就要給政府納稅)。盡管我們小的時候被洗腦接受這些謬論只用兩三年而已,我花了我整個成年的時間才意識到這純屬扯淡。在現在這個時代,任何人膽敢站起來對這個原理(“被代表就要被交稅”)說不會立刻被打上“瘋子”和“叛徒”的標簽,以及面臨更糟的待遇。

  雖然很少有人對稅收沒有怨言,但我敢肯定這輩子還沒有見過一個政治家能為有我這樣想法和利益的人說話。他們甚至根本不關心我說什麼。

  為什麼那撮暴徒和強盜可以犯下無法想像的暴行(比如通用汽車的總裁們好多年以來的所作所為),並且當他們的貪婪和無比愚蠢的行為最終帶來災難的時候,聯邦政府卻可以毫無保留地在幾天甚至幾個小時內救助他們化解危機?於此同時,當我們稱之為笑料的美國醫療保健系統包括那些藥品和保險公司,在每年謀殺數以萬計的老百姓的時候,在掠奪他們(老百姓)的屍體歡呼他們(老百姓)的傷殘的時候,這個國家的領導人卻對此視而不見,反而在積極地救濟他們那些卑劣的“老伙計”(華爾街資本家)。更可悲的是,那些政府的“代表們”(稱呼他們為小偷,騙子和自私的混蛋更貼切)卻在年復一年地空洞地討論“糟糕的醫保問題”而毫無行動。對他們來說,只要死老百姓不擋在他們賺錢的路上,一切危機對他們根本不是問題。

  什麼正義?搞笑!

  不知道一個有理智的人如何解釋在我們的稅收以及整個法律系統中存在的那些光鮮卻代價沉重的廢物。我們有一個過於復雜的制度,復雜到只有那些最聰明的學者才能領悟。

  盡管連專家也不知道為什麼需要遵守那些法令,這個系統卻殘酷地要法律的受害者承擔違反法律的責任。法律規定稅收表格結尾處需要納稅人簽名,然而卻沒人完整了解他們到底簽署的是份什麼協議,這不是被脅迫又是什麼?如果這不是極權專制國家的法律,那就沒有法律是了。

  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對這個制度的反思開始於80年代的美國噩夢。不幸的是,經過16年的學校教育,我才偶然去注意到稅法中那些含糊和傲慢的條令,盡管這些條令都是些最普通的英文。一些朋友推薦我參加一個(普通納稅者組成的)學習小組,閱讀和討論“稅法”。討論的重點是稅法中關於免稅的一章,免稅的對像包括粗俗腐敗卻出奇富有的天主教堂。在這個領域中最“好” 的、薪水最高、最有經驗的稅收律師的幫助下,我們(學習小組的成員)仔細研讀了稅法,然後做和那些“大男孩”做的同樣的事情(但我們並沒有像天主教堂那樣打著上帝的名義卻從信眾中騙財以及向政府隱瞞巨額財富)。我們小心地光明正大地做事,遵守所有法令,就像法律允許我們做的那樣。

  我們(學習小組)的目的在於獲得一種很有必要的對法律的重新評價,(以便看清)這種法律是怎樣允許宗教團體這種怪物是怎樣通過法律來踐踏誠實老百姓的權益的。不過,通過這種學習,我更加認識到每一種法律都存在兩種“解釋”:一種為富人准備,一種為我們這些“其他人”准備。哦,這些“怪獸們”就是那些制定和執行法律的團體;宗教法庭在今天依然存在在這個國家裡。

  愛國的代價就是,4萬美元的花銷,10年的生命以及被清零的退休金。這讓我第一次認識到我生活在一個完全建立在徹頭徹尾謊言的國家。這也同時讓我意識到,對美國公眾,我曾經抱有極其幼稚且無法想像的愚蠢幻想,他們(公眾)居然還相信並沉迷於“自由主義”那一套垃圾 ... 即使是堆積如山的證據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依然能夠繼續視而不見。

  尚未從這第一個教訓(這個國家所謂的“正義”)的震撼中解脫,大約1984年,在我從工程學院中畢業並做了5年的納稅人之後,我想要追隨我的獨立創業工程師的職業夢想。

  岔開下話題,關於為什麼選擇了工程以及獨立創業的夢想,我覺得我繼承了父親的對創造性解決問題的執著,而且我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點。

  然而直到我大學的前兩年才認識清楚獨立創業的重要性,那時我18、19歲,靠著打工來補助自己在賓夕法尼亞州哈裡斯堡讀大學。我的鄰居是個退休的老太太(80多歲對我那個年紀的年輕人來說夠老的了)是個已故鋼鐵工人的遺孀。他的亡夫曾在賓夕法尼亞中部的鋼鐵廠工作,那個大公司和工會許諾她的丈夫,如果工作30年就可以得到退休金和醫療保險。相反,他成了數千被缺乏競爭力的鐵廠和腐敗工會(更別提政府了)拋棄的民眾,到頭來一無所獲,他存到養老基金的錢都被廠子和工會掠奪、竊取。老太太只能靠社會最低保障金度日。

  想想那個時候,我的處境很窘迫,有時數個月只能吃花生醬和面包果腹。但在我聽到這個可憐的女人的故事的時候,我覺得她比我還慘(畢竟我還有果醬和面包)。當她淳淳教導我吃貓食(她吃的東西)比吃果醬和面包更健康時,我聽的驚呆了。我最終還是下不了決心以貓食度日,不過這給我留下了深刻印像。從此我決定不再信任大公司,不再相信它們會管我的死活,決定以後要自食其力為自己的未來負責。

  80年代初期,我簽合同成了一個天真的軟件工程師 ... 兩年後,“多謝”差勁的阿瑟·安德森(安達信會計師事務總裁,該事務所所因卷入安然公司醜聞而遭到解體)和同樣差勁的紐約州議員(丹尼爾·帕特裡克·莫伊尼漢),1986年的稅收改革法案以及其中的1706號條令通過議會正式生效。

  如果你不熟悉國稅局的1706號條令,這條條令規定了對勞動者(比如合同工程師)的稅收政策。你可以訪問這個鏈接:來閱讀對 1706號條令以及530號修正案的解釋。關於這些法令是如何影響技術服務雇員和他們客戶的討論,(下面是1706法案的原文的粗略翻譯)

  1706節,適用某些技術從業人員

  (a)通則:1978年的稅收法案的530節被下屬修正案修正

  (d)例外:本節(530節)不適用於下述個人(從而這些職業可以不被法律保護):工程師,設計師,制圖師,程序員,系統分析師,或者其他從事類似職業的技術雇工。

  (b)生效日期:本修正案對1986年12月31日之後發生的支薪和服務生效。(1706法案引用結束)

  不得不說,你需要閱讀法令原文才能理解其含義,不過理解起來並不復雜。底線就是,我是符合(d)的描述(從而不再受稅法保護)。更進一步說,這個法律還不如直接宣布我是個罪犯和非公民的奴隸。20年後重讀這個法律,我仍然不能相信這個法案是真的。

  在1987年,我花了將近5000美元的個人積蓄,以及至少1000小時的時間來寫作、打印和郵寄給議員,政客,領導以及任何願意聽我意見的人。結果就是,沒人願意聽,他們甚至普遍認為我在浪費他們的時間。我花了無數的時間在洛杉磯的高速公路上,去參見會議以及任何想要組織力量反對這一暴政的民間團體。然而,我卻發現我們的努力輕易地就被那些經紀人中的叛徒們破壞了,他們想要開始享受所謂的“自由”了。噢,別忘了,我花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在上面,這給我帶來了收入上的損失。數月的抗爭換來一場空。我們辛辛苦苦的最好結果,就是來自國稅局發言人的一個聲明,聲明他們不會強制執行那條修正條款(想想被騷擾的工程師和科學家)。很快這個聲明成為謊言,而且這個條款(d)開始影響到我(讓我失去退休金);這些,當然,也許正是那些立法者想要的結果。

  再一次地,我的退休金被席卷一空。如果我有常識,我當時真應該徹底放棄工程這個職業,並且永不回頭。

  然而,浪子不知回頭是金,我仍然沉浸在每個星期100個小時的工作中。然後洛杉磯迎來了90年代早期的大蕭條。我們的國家領導人們決定不再需要南加州那些多余的空軍基地,這些基地被關閉。悲劇性的結果就是導致該地區的經濟劫難,其後果堪比廣為人知的德克薩斯州的存貸慘案。但是,因為政府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源,沒人會在乎那些年輕的人們,(因為失去工作)他們不得不放棄貸款購買的房子,這些房子被有政府補助的富有的借貸公司收回。再一次,我失去了我的退休金。

  幾年後,隨著一場不成功的婚姻的結束和我商業上的奮鬥,我發現自己的事業終於有些起色。然而,接下來發生了.com泡沫和911夢魘。那時我們的國家領導們決定把所有的航線都停飛,而且不知何時可以重回運行;隨後很久一段時間,“重點”區域比如舊金山處於數月的安全警告期(航空和地面運輸受政府限制)。這讓我聯絡客戶的費用極大上升。諷刺的是,他們在做了這麼多之後,政府用以數以十億美元計的我們的納稅來補貼航空公司(因為交通限令虧損)……和往常一樣,他們(政府)讓我腐爛和死亡,卻用我的錢來救助那些富有的卻缺乏競爭力的他們的“老伙計”!所有這些不幸的事件之後,我的事業沒了,只剩下一些退休金和儲蓄。那時,我想著也許該換個環境了。再見了加州,我要去奧斯汀(德州首府)試試運氣。

  然後我搬到了奧斯汀,卻發現這是個人人自我感覺過好卻少有人腳踏實地做工程的地方。我在尋找工作上從來沒遇到過如此艱難的時刻。薪水只有經濟著陸前的三分之一,因為薪酬被3到4家這裡的大公司所把持,而他們在不斷降薪惡性競爭……這種事情發生和司法機關不無關系,司法機關根本不管P民死活,只在乎他們自己和他們“老伙計”的利益。

  為了生存,我不得不靠儲蓄和過早消耗退休金度日,結果個人退休儲蓄賬戶裡的錢越來越少。這一年裡,經營的開銷巨大,收入卻是零。那年我沒填退稅表,我覺得沒必要,因為我的收入是零。然而差勁的政府卻不同意。但是他們卻沒有及時通知我以便讓我能夠及時通過法律手段辯護,當我試圖通過法律申訴時已經太晚,法庭告訴我已經過了申訴期。“正義”讓我損失了1萬元(罰金)。

  然後到了現在。有了和注冊會計師打交道的經驗,在那次商業低谷後我發誓再也不進會計師的辦公室。於是我有了新的婚姻,很多筆灰色收入,更別提一大筆新的商業資產和一部鋼琴(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彈)。仔細考慮之後,我覺得有責任去尋求一下專業的法律幫助。這後來成為一個極大的錯誤。

  當我們收到稅表時我很樂觀地相信一切盡在把握。我把我這些年的信息都給了律師比爾·羅斯,比爾幫我填完了表格,結果和我期待的很接近。盡管他忘了把舍利(人名,可能是史塔克的妻子)沒彙報的一筆收入加進去,那筆錢有12700美元。更糟糕的是,他一直知道這筆未報的收入,卻直到東窗事發後的聽證會上才指出來。而他聽證會上的表現像是在為他自己辯護而不是為我辯護。

  這讓我被置於災難的中央,逼迫我為和稅收根本無關的交易辯護,為那些我根本不知道和我太太認為根本不重要的事情辯護。結果就是……看看周圍吧。

  我記得曾讀到以前在大蕭條前股票大跌的時候那些富有的銀行家和商人因為一無所有然後跳樓的事情。諷刺的是,60 年後,在這個國家,銀行家和商人找到了如何解決經濟問題的方法;他們從中產階級那裡偷竊(然而中產階級卻蒙在鼓裡,選舉是個笑話)以解決他們的經濟危機。當富人們把事情搞砸時,窮人卻要為富人的錯誤去死……(對富人來說)這難道不是個聰明又漂亮的解決方案嗎?

  談到政府機構,聯邦航空局基本上是個效率極其低下的墓碑機構(不出人命根本不理民眾),但航空局絕不是唯一的例子。最近的木偶總統喬治布什和他的“老伙計”在其執政8年裡無疑讓我們相信了這種批評適合所有的政府部門。它們不會做改變,除非出了人命或者政府裡的人利益受到威脅。在這個從上到下偽善絕頂的政府裡,普通人的人命不值幾個錢,它們的謊言和自利的法律也一樣廉價。

  我知道,我絕對不是第一個無法忍受這一切的人。我無法理解,在這個國家為什麼民眾不願再為自己的自由而獻身,我說的民眾不僅僅限於黑人和貧窮的移民們。我知道,在我之前有無數人為此而死,而我之後也會湧現更多。但是,我想說的是,如果我的生命不能作為“計數”的一個的話,我敢肯定醜陋的事情不會改變。我選擇不再對“老大哥”的扒皮抽骨熟視無睹,我選擇不再忽略周圍發生的事情,我選擇不再假裝事情可以繼續下去。我受夠了。

  我希望數字(像我這樣的人的數量) 越來越大以至於不能被粉飾掉,以至於喚醒那些沉睡的美國僵屍(麻木的民眾)起來暴動;它會席卷一切。我希望我的行為不可避免地觸動政府做出雙重標准的、下意識的反應,這個反應就是他們推出更多更愚蠢更苛刻的對民眾自由的限制--- 這些限制會驚醒人民,讓他們看清楚這些高傲的政治暴徒及其走狗的本質。可悲的是,雖然我耗盡此生努力相信暴力可以避免,但我終於醒悟,暴力不只是答案,暴力是唯一的答案。在這個殘酷的笑話裡,高高在上的那堆屎們一直知道真相,卻始終利用真相來愚弄和嘲笑我們這群愚昧的民眾。

  我曾經查過詞典,“荒唐”,意思就是重復同樣的無意義的過程一遍又一遍,卻期待突然能有個好結果。我不要再痴迷於這種荒唐裡。是的,國稅局“老大哥”們,讓我們玩點兒新花樣:收下我這磅肉,然後去死吧!(借喻莎士比亞《威尼斯商人》劇中夏洛克的一磅肉的典故,指稅務局的貪婪,並暗指飛機撞大樓的自殺攻擊)。

  共產主義信條:各盡所能,按需分配。

  資本主義信條:斂自愚民,貪者多得。

  約.史塔克

  2010年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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