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27日

西方國家殖民統治

劉仰:我們至今還在替西方殖民者“擦屁股”
作者:劉仰
文章發於:烏有之鄉
更新時間:2010-8-26

我們至今還在替西方殖民者“擦屁股”


劉 仰 

西方殖民者在世界各地留下了眾多尚未引爆的“火藥桶”。索馬里衝突、盧旺達大屠殺、印巴衝突、中東沖突等,受害國每年要付出不計其數的生命代價,為他們的歷史暴行買單。中國東北的朝鮮半島、西南邊的麥克馬洪防線,南部的台灣海峽等,都是西方殖民者留下的歷史後遺症,我們至今還在替他們“擦屁股”。

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西方強國紛紛改變了他們的殖民地政策,從亞非拉各地相繼撤走。如今,人們對世界的表面觀感是,西方各國大多和平繁榮,而亞非拉國家和地區經常紛爭不斷。這種現象使很多人認為,西方先進文明,其他地方落後混亂,甚至老是成為動亂的發源地。然而,只要稍稍分析一下就會發現,當今世界任何一個危機或悲劇爆發的地方的導火索或火藥桶,幾乎都是當年西方埋下的禍根。西方大國當年在全世界使用武力瘋狂地掠奪,他們一扭屁股走了之後,給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有些後遺症幾乎無法解決,有些會因為西方繼續推波助瀾而日益加劇。

先說歐洲。英國與愛爾蘭的緊張關係,長期以來都是英國的大麻煩。愛爾蘭共和軍甚至被英國稱為“恐怖組織”。
宗教衝突和種族歧視是造成這種緊張關係的根源。英國信仰新教,愛爾蘭信仰天主教。歐洲宗教改革之後,新教和天主教之間多次爆發殘酷的戰爭,英國和愛爾蘭便是這個衝突的縮影。這個衝突加劇還有其他的原因:一是英國人對於愛爾蘭人的種族歧視,二是英國占領了愛爾蘭的部分領土。英國人被迫讓愛爾蘭獨立後,北愛爾蘭還在英國的版圖中。這個衝突未來會不會得到解決,關鍵在於英國是否會改變自己的傲慢。

西班牙巴斯克分離組織(簡稱“埃塔”),是歐洲主要的“恐怖組織”之一。這同樣是歐洲人自己種下的禍根。位於西班牙北部和法國南部的巴斯克人,總人口200多萬,他們有自己的語言,長期生活在山區,連當年羅馬帝國都未能將其征服。按照“民族自決”原則,巴斯克人完全有理由要求建立自己獨立的國家。但是,西班牙和法國怎麼會允許它獨立呢?因此,引發了長期殘酷的衝突。雖然近幾年巴斯克分離組織的頭目紛紛被捕,但是,能否徹底消除動盪局面依然是一個問號。

非洲地區以前比較惹眼的動亂地是南非。南非的問題完全是西方種族主義造成的惡果。直到曼德拉當選總統,動亂才在表面上得到緩解。但根本問題還沒有解決,南非依然是社會治安最差的地區之一。

近幾年爆發的索馬里衝突,也是西方製造的惡果。索馬里大多數人口信奉伊斯蘭教,西方人到來後,將基督教帶到當地。但信奉基督教的人口始終是少數。西方人離開後,扶植了一個基督教政府,這個政府在索馬里缺乏威信,伊斯蘭教統治著大片地區(制定稅收,組建軍隊)。西方國家不願按民主方式建立符合民意的索馬里政權,支持偏居一隅的親西方的基督教政府,由此,雙方衝突不斷。

20世紀90年代發生的盧旺達大屠殺,同樣是西方人製造的。盧旺達曾經是比利時的殖民地,以前這裡生活著不同的非洲部落,分分合合很正常。 20世紀30年代,比利時統治者在盧旺達進行了一次人口普查,極為荒唐地把盧旺達人強行分成兩個民族,擁有10頭奶牛以上的稱為“圖西族”,這些人構成一個高等、文明、有著北方血緣的“含米特”(高加索白種人的後裔)貴族;而那些擁有10頭奶牛以下的人被定為“胡圖族”,他們被認為是低等、原始的人種。比利時人當時甚至用頭蓋骨的尺寸具體證明了這兩個種族的優劣。不幸的是,很多盧旺達人也相信了這種荒唐的理論。

比利時統治期間,一段時期內利用佔人口14%的圖西族統治胡圖族,一段時期內又利用佔人口85%的胡圖族制約圖西族,挑撥離間,自己坐收漁利。比利時人走了之後,兩個民族很快發生激烈的衝突。按照聯合國規定,維和部隊不能由原宗主國派駐,但是,由於當時西方大國都在關注科索沃,沒人理會小小的盧旺達,於是,違背原則地讓比利時派出一支維和部隊。該部隊立即成為當地武裝勢力發洩仇恨的目標。幾名士兵被殺之後,比利時軍人只好蜷縮在軍營裡自保。盧旺達種族衝突徹底失控,3個月內,僅有800萬人口的國家,100萬人被殺害,200萬人淪落為難民。

亞洲地區也有幾個火藥桶。

斯里蘭卡的泰米爾猛虎組織是全世界第一個採取人體炸彈自殺襲擊的組織。他們製造了多起震驚世界的暗殺行為,例如印度前總理拉吉夫甘地。泰米爾組織長期針對斯里蘭卡政府的武裝對抗行為,實際上也是英國殖民者種下的禍根。斯里蘭卡主要人口是信奉佛教的僧伽羅人,信奉印度教的泰米爾人主要居住在與斯里蘭卡隔海相望的印度南部。以前,少量泰米爾人來到斯里蘭卡,集中居住在斯里蘭卡的北部。英國人統治期間,為了發展種植園經濟,從印度南部招募了上百萬泰米爾勞工,從而改變了斯里蘭卡的人口結構。雖然泰米爾人在斯里蘭卡依然是少數民族,但英國統治者給予泰米爾人更高的社會地位和教育機會,使其在政府機關、自由職業和大學中的比例超過了在全國人口中的比例,而且,集中在種植園就業的泰米爾人形成一個近乎獨立的王國。致命的是,斯里蘭卡除了種植園經濟,幾乎沒有其他經濟來源,人口眾多的本地民族僧伽羅人普遍處於貧困之中。英國人一手製造了斯里蘭卡的種族對立。英國人離開後,斯里蘭卡政權落入人口占多數的僧伽羅人手中,僧伽羅人的政權制定了一系列不利於泰米爾人的政策和法律,衝突由此越演越烈。有意思的是,泰米爾猛虎組織誕生於倫敦。

印度和巴基斯坦的衝突,同樣是英國人的傑作。英國統治印度時期,以甘地為首的國大黨要求印度獨立,提出不同民族和宗教同處一個國家,得到全社會的積極響應。為了削弱國大黨日益強大的影響,英國人挑唆真納成立了穆斯林聯盟,由此造成國大黨的分裂。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日本人進攻印度,英國要求國大黨協助盟軍與日本人作戰,國大黨則提出首先讓印度獨立的條件,傲慢的英國人當然不能同意。

戰爭結束後,英國末任總督蒙巴頓被限令在截止日期前解決印度問題。蒙巴頓開始企圖折中,既不分裂,也不統一,搞成一個中央、地方分權的聯邦。支持英軍抗日的穆斯林聯盟拒不同意,為了還人情,同時為了按時完成任務,蒙巴頓最終同意分治。穆斯林為什麼會如此堅決地要求分治呢?因為殖民統治者英國人沒有一碗水端平,他們按照殖民者的習慣做法,總是在殖民地挑撥離間,分而治之,造成穆斯林地位低下,普遍貧困,與印度教人群相比,雖然同樣都是被奴役,但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更多。如果英國人早一點讓印度獨立,憑著甘地崇高的威望,印度也許不至於分裂,至少不會造成巨大的仇恨。

劃定分治區域或者說國界,造成巨大的災難。分財產,分武器,對立情緒日益嚴重,50~100萬人在衝突中死亡,約1500萬民眾成為流離失所的難民。一個印度教激進青年槍殺了呼籲統一的甘地。

錫克教既不屬於印度教,也不屬於伊斯蘭教,便要求獨立,但沒有被接受,從此埋下衝突的種子。後來,錫克教人暗殺了女總理英吉拉甘地。英國殖民統治印度期間,印度某些省份由莫臥兒王朝的後裔藩王統治,也稱土邦。土邦對英國宣誓效忠。分治方案確立後,英國規定土邦必須簽訂歸屬印度或者巴基斯坦的協議,英國人簡單化的做法再次造成巨大的隱患,藩王一個人的意願能否代表土邦區域內所有人的意願?克什米爾藩王開始不願意歸屬任何一方,也要求獨立。經過英國人從中斡旋,最後,克什米爾藩王願意歸屬印度,但是,巴基斯坦不答應,因為那裡的居民80%是穆斯林。於是,克什米爾成為印巴衝突的最前線,至今依然地位未定。

對印度的殖民統治,使英國獲得了大量的財富,而印度、孟加拉以及巴基斯坦的百姓,除了繼續忍受貧困之外,還時時處於英國殖民者留下的仇恨陰影之中。這些難以化解的國仇家恨和民族矛盾,還將長期困擾那裡的人民,阻礙他們的發展。

如今,印巴都擁有了核武器,世界該喜還是憂?當我們看到英國富麗堂皇的王宮,雄偉的教堂,優良的城市設施,誰又會想到,在那些建築的下面,埋藏著多少殖民地百姓的血淚?沒有印巴的苦難,會有英國的今天嗎?如今,有個英國人拍攝了電影《貧民窟裡的百萬富翁》,用印度人的貧窮來賺錢,卻沒有打算實實在在地回報印度。歷史真的就應該被徹底忘記?

當一些中國人強烈嚮往英國製度的時候,是否有想過,中國的“印度”在哪裡?日本人曾經學習英國,想把中國變成日本的“印度”,中國人死也不答應。難道中國要像英國一樣,尋找一個可以被中國奴役的地方?空洞的理論產生不了“英國王冠上的明珠”,華而不實的理論造就不了像英國一樣的富裕。英國不能成為中國的榜樣,中國祇能自己尋找方向。

在亞洲的另一個角落,英國人的不負責任,加上美國人的偏袒,造成阿拉伯和以色列的劇烈衝突。巴以沖突實際上是西方為了向猶太人贖罪而慷他人之慨,是用傷害他人的方式,轉嫁歐洲因長期迫害猶太人而造成的社會危機。在我看來,再過100年,衝突都難以消除。

此外,東南亞地區經常發生華人被虐待的事情,原因大致類似於斯里蘭卡和印度的情況。當年,歐洲殖民者為了獲得素質較高的種植園工人,到中國鼓動移民,甚至大量走私人口。華人雖然人數較少,但文化素質較高,殖民者為了自己的統治,經常挑撥離間,拉一派打一派,導致對華人的歧視。在殖民地結束之後,這類歧視長久都無法消除。

兩次世界大戰期間幾個影響當今世界的和約,如《凡爾賽和約》、《巴黎和約》、《開羅宣言》、《雅爾塔公約》、《舊金山條約》等等,都是由少數西方大國製定的(蔣介石參加的《開羅宣言》是個例外)。它們在製定這些重要條約時,對待西方國家自然周到一些,對待非西方國家,完全是想當然地簡單化處理,這種無所謂的、不以為然的、輕視的甚至是故意的態度,留給世界各地的是大量災難的根源和長久的危機。西方強國在世界各地為非作歹一番,現在大多回到自己家裡,用搶來的財富,把自己的家裝修得富麗堂皇,卻把一切麻煩留給被他們欺負的人,而且還說那些“落後”的民族素質太差。這樣的強國就算被粉飾成榜樣,也是不能複制的榜樣。

中國與非洲國家建立友好合作關係後,西方國家某些人居然不知羞恥地說,中國正在做著同他們當年一樣的事情。如果西方的這種說法是對的,是不是承認他們當年的做法是錯的?如果西方承認當年錯了,我們又為何要相信他們永遠正確?又為何還要以他們為榜樣?如果西方依然永遠正確,他們又有什麼理由指責中國在非洲像他們當年一樣?更何況,中國在非洲一貫的所作所為,比當年西方人在非洲的行為要高尚得多。
至少在非洲,我們可以說中國反倒是西方的榜樣。

(《環球視野》2010年8月26日第305期,摘自《中國沒有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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